俞平伯评价浮生六记艺术特点-推荐73句
- 2023-10-23 10:32:58
俞平伯评价浮生六记艺术特点
1、俞平伯在一九二三年所撰《重印〈浮生六记〉序》中,曾引用过是书卷一《闺房记乐》的两段描述:
2、《浮生六记》“浮生”二字,典出李白《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》中“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也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也。而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?”李白的这篇短文,描写的乃是他和诸位堂弟在桃花园中聚会、赋诗,共叙天伦的乐事。从沈复以此诗来命名自己的文章,也可以看出《浮生六记》想要描写些什么。确实,《浮生六记》和李白的短文一样,都以“天伦之乐”为对象,差别在于,李文写兄弟之情,而《浮生六记》则侧重夫妻之情。
3、“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”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华丽爱情离我们普通人太遥远,我们只有遥望羡叹。而三白与芸娘的爱情却如此活泼真切地让我眼眶湿润。他们对生活的热爱,对幸福的解悟,于何时何地,都那么纯净明亮。俞平伯先生说:“《浮生六记》像一块纯美的水晶,只见明莹不见衬露的颜色,只见精微,不见制作的痕迹。”沈三白冲淡灵动的文字,娓娓道来人生之趣、乐、愁、快,于最平常的生活中,解悟了平凡幸福的真昧。
4、所以,写于二百多年前的《浮生六记》,担得起经典之名和名家赞誉。
5、三白小酌,不喜多菜。她用二寸白磁碟六只,自制“梅花盒”。启盒视之,如菜装於花瓣中,一盒六色,二三知己可随意取食,食完再添。
6、夏日,芸头戴茉莉花,三白戏谑说佛手为香之君子,茉莉为香之小人,何以亲小人而远君子,芸亦笑说:“我笑君子爱小人。”夫戏妻谑,笑俗为雅。
7、拮据陋室,依旧有着恬淡幽闲,在最平常的柴米油盐中,营造“夜半涛声听烹茶”的小情趣。连一块臭豆腐,居然也吃出至情至性,便是一种深厚的文化了。经过这种文化的陶冶,连苦难和沧桑都会显出平和的美丽。只是这种文化,我们几乎已难企及。
8、三白在真州任职寄住时,弟弟启堂向邻居借钱,叫嫂子芸娘做担保。邻居索要,芸写信告诉三白此事,启堂反而怪嫂子多事。沈父也误以为是芸自己借钱却毁谤小叔子,又拆信见信中称姑(沈母)为令堂(你妈),翁(沈父)为老人(老头),更是勃然大怒,斥责芸大逆不道。芸怕伤启堂感情,竟不作解释。读到此处,我既是同情她,又不免要责怪她,或许私下称呼“令堂”、“老人”便罢,于文字信中却实在不该。而对借钱之事不作解释,怕兄弟失和,想委曲求全,我也不赞同,该解释的就要解释,何必左右顾盼。超然大度的芸娘,独在家事上唯唯诺诺!可见封建家教之害人啊!
9、写完这篇文章,我突然找不到合适的题目,就如当时写蒋鹿潭一样,瞪目相看,竟有些不知所云。
10、但,我感动于沈复与陈芸的爱情。我赞慕着他们的平常生活的诗情画意,我倾心于他们的真挚恩爱至死不渝,我仰望着他们一生平凡却心胸磊落,心无羁绊,超然脱于尘俗。
11、若不是贡生杨苏补于冷摊购得他的手稿《浮生六记》并于光绪三年(1877)付梓,后世则无人知晓世上曾有沈三白其人、其事。
12、林语堂曾说:“陈芸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性形象。”
13、天将本心酬浮生——读《浮生六记》
14、书楼夏天太晒,芸用数根黑柱横竖搭错,中间以旧布条裹缝。既可遮拦饰观,又不费钱。
15、《浮生六记》,分为《闺房记乐》,《闲情记趣》,《坎坷记愁》,《浪游记快》,后两记疑是伪作《中山记历》和《养生记逍》。这是一本自传体散文集,四记穿插相联,所记所叙虽然都是日常琐事,平淡无奇,然情真意切,一点没有忸怩作态,更无学究之气,惟是灵秀冲淡,读来如一缕嫣然清风徐徐拂面。
16、而憨园之事,是我最不可理解的——芸娘居然要主动给三白纳妾!
17、罕有文人的爱情传说可以感动我。比如,李隆基杨玉环的悲剧华彩只令我惋惜,李清照赵明诚的颠沛流离只使我可怜,蒋鹿潭黄婉君的貌合神离只让我心疼,冒襄董小宛的九年恩好只叫我难过……
18、翻开《闺房记趣》,沈三白描绘了一个清丽灵妙的女儿形象:“其形削肩长项,瘦不露骨,眉弯目秀,顾盼神飞,唯两齿微露,似非佳相。一种缠绵之态,令人之意也消。”这是他年少时初见陈芸的情景。那夜,芸给他吃自制的腌菜暖粥,吃的正香时,芸堂兄挤身而入,戏谑笑道:“我要吃粥你不给,原来是专门给你夫婿准备的!”呵呵,当时沈陈二人就脸红了。读此处我亦莞尔微笑,美满姻缘一粥引之。
19、本书在清代笔记体文学中占有重要的位置,俞平伯一生钟爱《浮生六记》,赞其“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,只见明莹,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;只见精微,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。”林语堂也高度评价道:“读沈复的书每使我感到这安乐的奥妙,远超乎尘俗之压迫与人身之痛苦。”
20、但,也正是这样的平常人的爱情,深深打动了我。于最细微无常之处,流露着对生活的热爱,对人生美丽境界的追求。
21、此后便是两人成亲,一段最幸福美好的时光。我一遍遍地被他们的真爱感动着。他们的爱情并不惊天动地,也非旷世绝恋,更非千古名唱。我只是为他们最平常最细微的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而深深感动。
22、有一年,三白随父亲在外任职,沈父说芸能笔墨,就代沈母写信。后来家中有了些闲言,沈母以为芸写信不清楚,就不让她写。沈父怒道:“想汝妇不屑代笔耳!”芸怕沈母不高兴,便不解释。
23、百余年来,《浮生六记》被誉为“晚清小红楼”。
24、憨园之事,让我联想到清朝《水云楼词集》作者蒋鹿潭与其妾黄婉君的爱情悲剧。黄婉君也是个歌伎,蒋年近五十时纳为妾,虽然家境贫困,倒还算和谐。可惜后来蒋借钱未果,愁病交加,投水自杀了,一帮诗人朋友也没放过婉君,以“贫苦不安于室”为理由,逼她自杀徇夫。唉,看来,爱情需要物质基础,穷才子难以企望完美的爱情。
25、芸娘对珠宝不在乎,往往大方送人,倒是对破书残画极珍惜。收集残书卷为“断简残编”;收集字画破损为“弃余集赏”。读此处,深深叹服芸娘,不爱红妆,只专心爱惜文艺,追求着更高的精神境界。
26、唉,芸为三白纳妾实是庸人自扰,无聊之举,后人未必认为她这是大方宽容。何况,她与三白的感情深厚,志趣相投,而三白又不是富豪,一般的伎女懂什么才情风雅呢?
27、我想,在这尘烟嚣张的俗世之中,依窗点灯,随着沈三白清澈的书香笔迹,去发现点点滴滴的平常幸福,于热闹场中忽开冷眼,于坎坷愁境中豁然开朗,也是一种禅意呢。
28、夫妻饮茶谈诗论词,芸曰:“杜(甫)诗锤炼精绝,李(白)诗潇洒落拓;与其学杜之深严,不如学李之活泼。”
29、我满怀欣喜地读着《浪游记快》,心中一遍遍感叹着,看吧,尽管生活坎坷多磨,这依旧是多悠然自得的浪游!现代人的生活是多么地寂寞单调,身在困顿中已是疲惫不堪,何能够如三白那般超脱,笑看苦难,不亦快哉!
30、三白是个识情重义的人,也正因如此,反令自己陷入困顿。他帮朋友做保借钱,朋友却卷款而逃,不知所向。债主找上门来,扰攘终日。沈父怒不可遏:“我本衣冠之家,如何欠得小人之债!”此事难以释然,的确无可奈何。如此三五事,终于将三白和芸娘一同遣出家门,寄居于友人家萧爽楼。
俞平伯评价浮生六记艺术特点
31、天将本心酬浮生――读《浮生六记》清秋夜雨,灯影映窗红。读三遍《浮生六记》,怔怔之久,感动着前人的一段恩爱悲欢。罕有文人的爱情传说可以感动我。比如,李隆基杨玉环的悲剧华彩只令我惋惜,李清照赵明诚的颠沛流离只使我可怜,蒋鹿潭黄婉君的貌合神离只让我心疼,冒襄董小宛的九年恩好只叫我难过……但,我感动于沈复与陈芸的爱情。我赞慕着他们的平常生活的诗情画意,我倾心于他们的真挚恩爱至死不渝,我仰望着他们一生平凡却心胸磊落,心无羁绊,超然脱于尘俗。沈复,字三白,清乾嘉年间苏州人,出生于衣冠之家,父亲幕僚一生,先是生活小康,尔后家道中落。虽是平民百姓,没有功名,却是个多才多艺的知识分子。家计清贫,有段时间甚至是饥寒交迫,他和妻子陈芸却志趣高尚,情投意合,始至不渝。他们吟诗,作画,郊游,聚友,烹肴,兴趣昂然,意兴飞逸。而后来,终于因为封建礼仪家教之害,历尽坎坷,最终天人永隔。芸死后,三白“从此扰扰攘攘,又不知梦醒何时耳”。若不是贡生杨苏补于冷摊购得他的手稿《浮生六记》并于光绪三年(1877)付梓,后世则无人知晓世上曾有沈三白其人、其事。而那时,《浮生六记》只残剩了四记,后二记已无踪影。《浮生六记》,分为《闺房记乐》,《闲情记趣》,《坎坷记愁》,《浪游记快》,后两记疑是伪作《中山记历》和《养生记逍》。这是一本自传体散文集,四记穿插相联,所记所叙虽然都是日常琐事,平淡无奇,然情真意切,一点没有忸怩作态,更无学究之气,惟是灵秀冲淡,读来如一缕嫣然清风徐徐拂面。翻开《闺房记趣》,沈三白描绘了一个清丽灵妙的女儿形象:“其形削肩长项,瘦不露骨,眉弯目秀,顾盼神飞,唯两齿微露,似非佳相。一种缠绵之态,令人之意也消。”这是他年少时初见陈芸的情景。那夜,芸给他吃自制的腌菜暖粥,吃的正香时,芸堂兄挤身而入,戏谑笑道:“我要吃粥你不给,原来是专门给你夫婿准备的!”呵呵,当时沈陈二人就脸红了。读此处我亦莞尔微笑,美满姻缘一粥引之。此后便是两人成亲,一段最幸福美好的时光。我一遍遍地被他们的真爱感动着。他们的爱情并不惊天动地,也非旷世绝恋,更非千古名唱。我只是为他们最平常最细微的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而深深感动。夫妻饮茶谈诗论词,芸曰:“杜(甫)诗锤炼精绝,李(白)诗潇洒落拓;与其学杜之深严,不如学李之活泼。”春光,三白欲携芸远出郊游,芸巧扮男装,见人问则以表弟对之。呵呵,竟无人识辨。夏日,芸头戴茉莉花,三白戏谑说佛手为香之君子,茉莉为香之小人,何以亲小人而远君子,芸亦笑说:“我笑君子爱小人。”夫戏妻谑,笑俗为雅。读着读着,我忍不住羡慕沈三白,他有着那么美妙高超的妻,更情不自禁连声赞叹陈芸,芸于日常细琐之事,也处处透露着灵慧巧妙,体现着匠心独裁,诗情画意。这是多么颖慧的可爱的女性啊!夫妻二人同亲戚扫墓山中,芸捡回一堆峦纹白石,拿回家,在宜兴长方盒中叠成一峰,若临水石矶状。自己动手种植白萍,石上植茑萝。到深秋,岩间茑萝悬壁,水中白萍大放,好一幅“流水落花之间”,却不见斧凿痕迹。三白小酌,不喜多菜。她用二寸白磁碟六只,自制“梅花盒”。启盒视之,如菜装於花瓣中,一盒六色,二三知己可随意取食,食完再添。书楼夏天太晒,芸用数根黑柱横竖搭错,中间以旧布条裹缝。既可遮拦饰观,又不费钱。三白和朋友于外观花,发愁饭菜冷热。芸灵机一动,从城中雇来馄饨担子,推来烹茶暖酒热饭。酒肴俱熟,坐地大嚼,各已陶然。众曰:“非夫人之力不及此!”大笑而散。瞧,好个秀外慧中的芸娘!她的聪明贤淑说不尽啊!难怪林语堂先生极力地赞美陈芸,“集古今各代女子的贤达美德”,说她是“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”。然而,我很奇怪的是,这样一位见识高超,有自己独到审美观的芸娘,却渐渐失去了夫家人的喜欢。细读全书,方自明了。芸虽思想高超,却在处理人事方面,仍有欠缺。大家庭的弊害尽人皆知,小夫妻的恩爱往往成为遭妒之由。沈家的家教礼仪很严肃的,父母,兄弟媳妇都住在一起。初始,芸娘处处小心翼翼,后来渐渐放松了,在公开场合也和三白并起并坐,当然就有人看不顺眼,慢慢起了闲话。有一年,三白随父亲在外任职,沈父说芸能笔墨,就代沈母写信。后来家中有了些闲言,沈母以为芸写信不清楚,就不让她写。沈父怒道:“想汝妇不屑代笔耳!”芸怕沈母不高兴,便不解释。三白在真州任职寄住时,弟弟启堂向邻居借钱,叫嫂子芸娘做担保。邻居索要,芸写信告诉三白此事,启堂反而怪嫂子多事。沈父也误以为是芸自己借钱却毁谤小叔子,又拆信见信中称姑(沈母)为令堂(你妈),翁(沈父)为老人(老头),更是勃然大怒,斥责芸大逆不道。芸怕伤启堂感情,竟不作解释。读到此处,我既是同情她,又不免要责怪她,或许私下称呼“令堂”、“老人”便罢,于文字信中却实在不该。而对借钱之事不作解释,怕兄弟失和,想委曲求全,我也不赞同,该解释的就要解释,何必左右顾盼。超然大度的芸娘,独在家事上唯唯诺诺!可见封建家教之害人啊!三白是个识情重义的人,也正因如此,反令自己陷入困顿。他帮朋友做保借钱,朋友却卷款而逃,不知所向。债主找上门来,扰攘终日。沈父怒不可遏:“我本衣冠之家,如何欠得小人之债!”此事难以释然,的确无可奈何。如此三五事,终于将三白和芸娘一同遣出家门,寄居于友人家萧爽楼。移居萧爽楼两年后,沈父又接他们回家。然而,家道逐渐衰落,又加上纳妾憨园之事,芸经受打击身体衰弱,家人厌烦,她不得不悄悄随友人去乡下调养。而这一去,她竟病愁难融,终客死他乡!读到《坎坷记愁》中,芸乘夜舟去乡下,与儿子逢森告别,逢森忽大哭叫:“吾母不归矣!”,后竟真成永诀!那一幕,直叫人扼腕悲叹,惨然泪下!而憨园之事,是我最不可理解的――芸娘居然要主动给三白纳妾!我真的不知道芸娘是怎么想的。难道是太爱三白,于是尽其所爱以爱之?当她向三白提起纳妾事时,三白先是一脸茫然,然后极力反对。而芸居然兴冲冲地拉着三白跑去探视一个她看好的歌伎,名字叫憨园。反复推却不成,三白只好准备纳憨园妾。可是后来另一有钱势人将憨园纳走。芸痛悔不已,而姑翁尽责:“勾结娼家,败坏门风!”唉,芸为三白纳妾实是庸人自扰,无聊之举,后人未必认为她这是大方宽容。何况,她与三白的感情深厚,志趣相投,而三白又不是富豪,一般的伎女懂什么才情风雅呢?憨园之事,让我联想到清朝《水云楼词集》作者蒋鹿潭与其妾黄婉君的爱情悲剧。黄婉君也是个歌伎,蒋年近五十时纳为妾,虽然家境贫困,倒还算和谐。可惜后来蒋借钱未果,愁病交加,投水自杀了,一帮诗人朋友也没放过婉君,以“贫苦不安于室”为理由,逼她自杀徇夫。唉,看来,爱情需要物质基础,穷才子难以企望完美的爱情。中国文坛里,有许多饥寒交迫的文人,如杜甫、柳永等等,则是这群寒士的头人。沈三白一生,坎坷太多。有段时间他甚至已到山穷水尽的状态,腰间挂着干饼,鞋湿泥泞,露宿野庙,四处借钱。而他在贫困逆境中仍豁达乐观,忍辱负重,不屈不挠地对待生活,实是寒士中的佼佼者!不管是游幕经商,还是奔波劳碌时,他依然兴冲冲地,在困顿中保持着乐天,阅历了无数山水风光。过绍兴,游西湖,上寒山,阅徽州,登腾王阁,入广东,出函谷关,后一记甚至还记载去了台湾。浪游之愉,不一乐乎!他意兴飞逸地绘画《噗山风木图十二册》,石湖看月弹琴吹笛,与友人指点山水,评议风光,激扬胸怀,于众人赞叹之风光盛处,清醒地独出已见。我满怀欣喜地读着《浪游记快》,心中一遍遍感叹着,看吧,尽管生活坎坷多磨,这依旧是多悠然自得的浪游!现代人的生活是多么地寂寞单调,身在困顿中已是疲惫不堪,何能够如三白那般超脱,笑看苦难,不亦快哉!《浮生六记》文字如珠玉般清洁雅致,无论是在平静的顺境,还是身置坎坷逆境,我读出他们的艰苦,也读出他们金石般的意志,更读出了他们高尚超拔的精神品质。芸娘对珠宝不在乎,往往大方送人,倒是对破书残画极珍惜。收集残书卷为“断简残编”;收集字画破损为“弃余集赏”。读此处,深深叹服芸娘,不爱红妆,只专心爱惜文艺,追求着更高的精神境界。拮据陋室,依旧有着恬淡幽闲,在最平常的柴米油盐中,营造“夜半涛声听烹茶”的小情趣。连一块臭豆腐,居然也吃出至情至性,便是一种深厚的文化了。经过这种文化的陶冶,连苦难和沧桑都会显出平和的美丽。只是这种文化,我们几乎已难企及。于贫寒生活中,一直保持陶然其乐之心;于喧嚣尘世中,始终不失豁达宁静之心。“乡下七月,与芸于柳荫下垂钓。购菊花植遍,九月花开,陶然其乐。芸喜曰:‘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,买绕屋菜园十亩,课仆妪,植瓜蔬,以供薪水。君画我绣,以为诗酒之需。布衣菜饭可乐终身,不必作远游计也。’”看他的文字,知道他是真正脱却了名缰利锁的人,记乐记趣真能见到乐从何来,趣由何出。夫妇二人把心力精神悉数放在自然万物、山籁林泉与及对对方兰心慧性、解颐妙语的发掘上,反而不在意现实物质生活的享受。“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”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华丽爱情离我们普通人太遥远,我们只有遥望羡叹。而三白与芸娘的爱情却如此活泼真切地让我眼眶湿润。他们对生活的热爱,对幸福的解悟,于何时何地,都那么纯净明亮。俞平伯先生说:“《浮生六记》像一块纯美的水晶,只见明莹不见衬露的颜色,只见精微,不见制作的痕迹。”沈三白冲淡灵动的文字,娓娓道来人生之趣、乐、愁、快,于最平常的生活中,解悟了平凡幸福的真昧。宁静以致远,淡泊以明志。千年来,有几人可如此?而三白与芸娘,真正达到了如此境界!我想,在这尘烟嚣张的俗世之中,依窗点灯,随着沈三白清澈的书香笔迹,去发现点点滴滴的平常幸福,于热闹场中忽开冷眼,于坎坷愁境中豁然开朗,也是一种禅意呢。后记:写完这篇文章,我突然找不到合适的题目,就如当时写蒋鹿潭一样,瞪目相看,竟有些不知所云。中国古代文人的爱情传奇,绝大多数是悲剧。如范蠡与西施隐居太湖、梁祝化蝶等等,多是世人对其不幸的同情,来幻化成美好的结局。世人的眼目多是关注着著名的传奇,而如沈复陈芸这样布衣人家的爱情,若不是记述于书,恐怕鲜于人知。尽管他们的爱情那么超拔脱俗,终究是渺小平凡的人家。但,也正是这样的平常人的爱情,深深打动了我。于最细微无常之处,流露着对生活的热爱,对人生美丽境界的追求。我想起《金刚经》里的一句:“心无所住。”心之广大,无边无际,反而不在乎何地停留。沈陈的爱情便如此,不论身在何处,一样保持着最纯净的心灵,从容豁达。所以,我将题目作为《天将本心酬浮生》,无论浮生如何坎坷、哀苦,本心明澈,是无所住。
32、俞平伯曾在二十年代撰写的序文中称;“统观全书,无酸语、赘语、道学语”,“情思笔致极旖旎宛转而又极真率简易”,“在中国旧文苑中,是很值得注意的一篇著作”。其时,俞平伯不过二十三、四岁,却能对此书作出如此精确的评价,足见其眼力之不凡。如今六十年过去,他重提此书,依然不改初衷,眷恋之情,一如少年。俞平伯何以对是书如此情有独钟?有人称这是他的“诗人气质独具的表现之由”。此说无疑堪称的论。不过笔者以为,其中也许还包含有这样一层原由:俞平伯每逢研究鸿篇巨制《红楼梦》累了的时候,便从书架上抽出这本薄薄的小书,随意读上几行,权当是一种休息,就像嗜酒的人,有时喝上一口绿茗,亦能陶醉一般。
33、移居萧爽楼两年后,沈父又接他们回家。然而,家道逐渐衰落,又加上纳妾憨园之事,芸经受打击身体衰弱,家人厌烦,她不得不悄悄随友人去乡下调养。而这一去,她竟病愁难融,终客死他乡!读到《坎坷记愁》中,芸乘夜舟去乡下,与儿子逢森告别,逢森忽大哭叫:“吾母不归矣!”,后竟真成永诀!那一幕,直叫人扼腕悲叹,惨然泪下!
34、春光,三白欲携芸远出郊游,芸巧扮男装,见人问则以表弟对之。呵呵,竟无人识辨。
35、卷四《浪游记快》
36、宁静以致远,淡泊以明志。千年来,有几人可如此?而三白与芸娘,真正达到了如此境界!
37、“文章之妙出诸天然,现于人心。及心心相印,其流传遂远。沉氏此《记》,余垂髫爱诵,年少时标点印行之,影响甚微。六十年后得重印而译本遍东西洋,良非始愿所及。由隐而显,此书之幸也。沈复习幕经商,文学非其专业。今读其文,无端悲喜能移我情,家常言语,反若有胜于宏文巨制者,此无他,真与自然而已。言必由衷谓之真,称意而发谓之自然。虽曰两端,盖非二义。其闺房燕昵之情,触忤庭闱之由,生活艰虞之状,与夫旅逸朋游之乐,既各见于书,而个性自由与封建礼法之冲突,往往如实反映,跃然纸上,有似弦外微言,实题中之正义也。……其宛转清新,犹觉后来居上。旷观文苑,应叹才难,域外流传,岂偶然哉!”
38、于贫寒生活中,一直保持陶然其乐之心;于喧嚣尘世中,始终不失豁达宁静之心。
39、清秋夜雨,灯影映窗红。读三遍《浮生六记》,怔怔之久,感动着前人的一段恩爱悲欢。
40、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二日,八十一岁的俞平伯,经老友钱锺书之请,展纸援翰,为德国鲁尔大学教授马汉茂博士德文译本《浮生六记》撰写序文。老人家笔酣墨饱,深情写道:
41、展开全部
42、三白和朋友于外观花,发愁饭菜冷热。芸灵机一动,从城中雇来馄饨担子,推来烹茶暖酒热饭。酒肴俱熟,坐地大嚼,各已陶然。众曰:“非夫人之力不及此!”大笑而散。
43、读着读着,我忍不住羡慕沈三白,他有着那么美妙高超的妻,更情不自禁连声赞叹陈芸,芸于日常细琐之事,也处处透露着灵慧巧妙,体现着匠心独裁,诗情画意。这是多么颖慧的可爱的女性啊!
44、原文为文言文,译者一水间将其翻译成清丽通俗的现代白话文
45、细读全书,方自明了。芸虽思想高超,却在处理人事方面,仍有欠缺。大家庭的弊害尽人皆知,小夫妻的恩爱往往成为遭妒之由。沈家的家教礼仪很严肃的,父母,兄弟媳妇都住在一起。初始,芸娘处处小心翼翼,后来渐渐放松了,在公开场合也和三白并起并坐,当然就有人看不顺眼,慢慢起了闲话。
46、沈复,字三白,清乾嘉年间苏州人,出生于衣冠之家,父亲幕僚一生,先是生活小康,尔后家道中落。虽是平民百姓,没有功名,却是个多才多艺的知识分子。家计清贫,有段时间甚至是饥寒交迫,他和妻子陈芸却志趣高尚,情投意合,始至不渝。他们吟诗,作画,郊游,聚友,烹肴,兴趣昂然,意兴飞逸。而后来,终于因为封建礼仪家教之害,历尽坎坷,最终天人永隔。芸死后,三白“从此扰扰攘攘,又不知梦醒何时耳”。
47、卷二《闲情记趣》
48、瞧,好个秀外慧中的芸娘!她的聪明贤淑说不尽啊!难怪林语堂先生极力地赞美陈芸,“集古今各代女子的贤达美德”,说她是“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”。
49、我想起《金刚经》里的一句:“心无所住。”心之广大,无边无际,反而不在乎何地停留。
50、《浮生六记》是清代文人沈复写作的自传散文,是他献给妻子给芸娘的绝美情书,通过一花一叶一茶食,来书写平民夫妻的生活。以其真言述真情,从不刻意造作,得以浑然天成,独树一帜,达到“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”之境界,深为后世文人所推崇,流传至今,已成经典,更留下了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可爱,最动人的芸娘。
51、不管是游幕经商,还是奔波劳碌时,他依然兴冲冲地,在困顿中保持着乐天,阅历了无数山水风光。过绍兴,游西湖,上寒山,阅徽州,登腾王阁,入广东,出函谷关,后一记甚至还记载去了台湾。浪游之愉,不一乐乎!他意兴飞逸地绘画《噗山风木图十二册》,石湖看月弹琴吹笛,与友人指点山水,评议风光,激扬胸怀,于众人赞叹之风光盛处,清醒地独出已见。
52、“乡下七月,与芸于柳荫下垂钓。购菊花植遍,九月花开,陶然其乐。芸喜曰:‘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,买绕屋菜园十亩,课仆妪,植瓜蔬,以供薪水。君画我绣,以为诗酒之需。布衣菜饭可乐终身,不必作远游计也。’”看他的文字,知道他是真正脱却了名缰利锁的人,记乐记趣真能见到乐从何来,趣由何出。夫妇二人把心力精神悉数放在自然万物、山籁林泉与及对对方兰心慧性、解颐妙语的发掘上,反而不在意现实物质生活的享受。
53、中国古代文人的爱情传奇,绝大多数是悲剧。如范蠡与西施隐居太湖、梁祝化蝶等等,多是世人对其不幸的同情,来幻化成美好的结局。
54、夫妻二人同亲戚扫墓山中,芸捡回一堆峦纹白石,拿回家,在宜兴长方盒中叠成一峰,若临水石矶状。自己动手种植白萍,石上植茑萝。到深秋,岩间茑萝悬壁,水中白萍大放,好一幅“流水落花之间”,却不见斧凿痕迹。
55、卷三《坎坷记愁》
56、卷一《闺房记乐》
57、芸欣然,及晚餐后,装束既毕,效男子拱手阔步者良久忽变卦曰:“妾不去矣。为人识出既不便,堂上闻之又不可。”余怂恿曰:“……密去密来,焉得知之。”芸揽镜自照,狂笑不已。余强挽之,悄然迳去。
58、不求升官,不求发财,只求如实记下自己过往的一生,记录曾经易逝的美好,追忆爱妻音容笑貌言行举止,沈复写这本书时的心绪,是如何百感交集,这种深情,已经跨越了时空。
59、实则同行并坐,初犹避人,久则不以为意。芸或与人坐谈,见余至,必起立偏挪其身,余就而并焉。彼此皆不觉其所以然者,始以为惭,继成不期然而然。
60、《浮生六记》文字如珠玉般清洁雅致,无论是在平静的顺境,还是身置坎坷逆境,我读出他们的艰苦,也读出他们金石般的意志,更读出了他们高尚超拔的精神品质。
俞平伯评价浮生六记艺术特点
61、卷五《中山记历》
62、我真的不知道芸娘是怎么想的。难道是太爱三白,于是尽其所爱以爱之?当她向三白提起纳妾事时,三白先是一脸茫然,然后极力反对。而芸居然兴冲冲地拉着三白跑去探视一个她看好的歌伎,名字叫憨园。反复推却不成,三白只好准备纳憨园妾。可是后来另一有钱势人将憨园纳走。芸痛悔不已,而姑翁尽责:“勾结娼家,败坏门风!”
63、本书中,沈复对女性的态度接近现代的平等观念,对山川大河的描绘别具一格,对园林景致的美学见解水平很高,对自己人生际遇的记述感人至深。
64、沈陈的爱情便如此,不论身在何处,一样保持着最纯净的心灵,从容豁达。
65、而那时,《浮生六记》只残剩了四记,后二记已无踪影。
66、沈复对爱妻陈芸的回忆,再现了夫妻感人的爱情故事,成功塑造了一个知书达理且颇有才气,心地善良又活泼有趣的妻子形象。
67、然而,我很奇怪的是,这样一位见识高超,有自己独到审美观的芸娘,却渐渐失去了夫家人的喜欢。
68、中国文坛里,有许多饥寒交迫的文人,如杜甫、柳永等等,则是这群寒士的头人。沈三白一生,坎坷太多。有段时间他甚至已到山穷水尽的状态,腰间挂着干饼,鞋湿泥泞,露宿野庙,四处借钱。而他在贫困逆境中仍豁达乐观,忍辱负重,不屈不挠地对待生活,实是寒士中的佼佼者!
69、世人的眼目多是关注着著名的传奇,而如沈复陈芸这样布衣人家的爱情,若不是记述于书,恐怕鲜于人知。尽管他们的爱情那么超拔脱俗,终究是渺小平凡的人家。
70、卷六《养生记道》[6]
71、所以,我将题目作为《天将本心酬浮生》,无论浮生如何坎坷、哀苦,本心明澈,是无所住。
72、短短二百来字,俞平伯既高度评价了《浮生六记》的文学价值,又简略回顾了自己与该书几近一生的结缘。所谓“垂髫爱诵”系指其十余岁寓居苏州时曾读过此书,当时便“觉得可爱”。所谓“年少时标点印行之”则是指一九二三、四年间,其在上海大学任教授时,曾分别在顾颉刚、王伯祥所珍藏的《雁来红丛报》本、《独悟庵丛抄》本中又一次读到了《浮生六记》。此番重读,他感到“更有滋味”,且“有所领会”。为了弘扬此书“炫人的力”,让读书的“喜悦遍及于读者诸君”,他将此书细加标点,并交北京朴社以单行本形式印行。且先后撰写序文两则在《时事周报》的《文学》周刊上发表。俞平伯“影响甚微”的说法无疑是谦词。一九三三年郁达夫撰有《清新的小品文字》,文中便议及了沉复的《浮生六记》。几乎在同一时间,林语堂将《浮生六记》译成了英文。经常走动于京沪之间的郁、林二位也许当时正视俞本为手中玩物呢。“六十年后得重印”说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○年将其于二十年代标点的《浮生六记》重新印行出版。
73、浮生六记 《浮生六记》是清朝长洲人沈复(字三白,号梅逸)著于嘉庆十三年(1808年)的自传体小说。清朝王韬的妻兄杨引传在苏州的冷摊上发现《浮生六记》的残稿,只有四卷,交给当时在上海主持申报闻尊阁的王韬,以活字板刊行于1877年。“浮生”二字典出李白诗《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》中“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也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也。而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?”。您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查找此百科条目的相关原始文献: 浮生六记 版本 闻尊阁板《浮生六记》是最早的铅印板,有杨引传序和“尊闻阁王”王韬跋。杨引传序言中说“六记已缺其二”。王韬曾说少时(1847年前)曾读过这本书,可惜没有抄写副本,流亡香港时,常常怀念它。王韬在1877年为尊闻阁版所写的的跋中没有说少时曾见过全本。 1936年林语堂将《浮生六记》四篇翻译成英文,分期连载於《天下》月刊。后来又出版汉英对照单行本,并作长序言。林语堂在序言中写道“芸,我想,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。”还猜想“在苏州家藏或旧书铺一定还有一本全本”。 过后不久苏州冷摊上便来出现“全抄本”,有卷五卷六,实为后人伪作。 俞平伯曾根据《浮生六记》的前四篇作《浮生六记年表》。 该书目录 卷一闺房记乐 卷二闲情记趣 卷三坎坷记愁 卷四浪游记快 卷五中山记历 卷六养生记道